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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最近寫好的文章
想說都打成電腦擋了
就順便po上來囉~
(明明是最近懶得寫網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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櫃子上堆疊著的考卷,嗡嗡的在我耳邊提醒著他們的存在,唉!是逃不掉了!我走到櫃子旁,著手整理那疊花花綠綠的考卷。無意間,我發現在層層疊疊的紙張下,躺著一本封面印著鋼琴的資料夾,我微笑,翻開放在那塵封已久的譜夾,讓一頁頁泛黃的樂章輕巧的跳入我的視線。儘管譜上籠著一層,似乎暗自責備我的灰,但它仍叨叨不斷的和我分享過去我們一起創造的音樂天堂。七年的管樂生涯,是阿!這些和我走遍台灣,甚至遠征馬來西亞、新加坡的昔日戰友們,曾幾何時,竟被我埋在一簍又一簍的考卷下?細若蚊吶卻依然可人動聽的樂聲,怎會被我寫著考卷,刷刷不停而又呆板無趣的聲響蓋過?我不知道,而它並沒有注意到我的落寞,繼續唱著我再熟悉不過的旋律—『Persis』(一首管樂曲名)。

一聲定音鼓劃破音樂廳內緊繃的空氣,那餘韻更瞬間收緊一個四十人的管樂團,我們隨著指揮穩重而堅定的節奏,起步邁向一條音樂的聖路。我撫著樂譜上一顆顆墨黑的音符,不由得想起演奏這首曲子時的情景…

老師面色凝重的移動指揮棒的尖端,指著這段莊嚴隆重的部份,我數著一拍又一拍,在眼神亮出光芒的那一瞬,以可以說是反射性動作的架式拿起笛子,用高亢而出眾的顫音華麗的出場;同時,我的思緒墜入四年前,第一次碰到短笛的那天:『好小喔!』我驚呼。長度是長笛的1/5倍,而音域卻高了長笛兩個八度,短笛,無疑是團中最唯一、最搶眼的樂器。老師微笑著拿給我一把短笛及一份譜,沒有說什麼,但我卻再清楚不過她對我的期望及信任。一串十六分音符滑落,指揮動作漸漸的激動了起來,渾厚的銅管悄悄地鼓譟,而木管樂器早已耐不住的喧鬧,喋喋不休的用連串令人屏息的音符,將樂曲帶向第一波高潮—Allegro(快板)。

練樂團一直是件快樂的事,有時候,我甚至覺得我們就像是上帝手下的僕人,祂製造了一份份美麗的樂譜,而我們負責一個音一個音的呈現出來,每個聲部都用自己各具千秋的音色及早就安排好的和弦,一同奏出對音樂之神的讚美與禮頌。你無法想像的是,小號的直接明亮和豎笛的醇厚內斂、土巴的低沉厚實和長笛的高亢清脆,以及其他你無法不敢置信的,甚至是相衝突的音程及音色,竟可以在樂譜的安排下融合的天衣無縫。樂譜,無疑是我們和神的交集點,更是所有團員所共有的交集點。

明亮的小號用宏亮的嗓音鋪出一條康莊大道,一向溫柔敦厚的法國號也不甘示弱,以圓潤的高音為這勝景增添風采,指揮老師揮舞著指揮棒,像忘情創作的畫家一樣,蒼勁的力道讓快板的節奏更加明快。黑色的豎笛在激昂的樂聲中,和演奏者快速移動下的手指密不可分,銀色的長笛在燈光下閃耀著水漾的光芒,炫目著凝視中的觀眾,金色的土巴沉穩的座落在後方,做我們最後的依歸,而俏皮的打擊樂器無時無刻跳動著,像一排狂舞的琴鍵,這不僅是樂團、不僅是音樂,這是一幅畫!我閉上眼睛,手指停留在一個小小的休止符上,讓排山倒海而來的回憶暫時停下,也讓我稍稍平復心情。

舞台的聚光燈聚集在我身上,指揮棒像在空中懸浮的楓葉,繞呀繞的,繞到我面前,我睜開眼,手指緩緩向下個音符逼近,直到聽見那段我苦練多時的獨奏悠悠奏起。是Andante(行板)。巴里東像個唱史詩的詩人,以略帶悲傷的腔調引領著這段旋律,襯著我曲折而淒美的獨奏,訴說著一段沒有結果的異國戀曲。我看向老師因為剛剛快速舞動而有些泛紅的臉龐,他臉上的堅毅及對音樂的堅持,一直都是我所崇拜而嚮往的,而在此時,一幕幕練習時的景象像電影一般的播放出來。想起以前不斷重複練習的那個小節、老師執著的某個表情記號、或是大家因為連續練了一晚上而腫脹的嘴唇、及全團一同頂著月光,讓音樂在冷列的夜色中迴盪的經驗,每一幕每一幕,都是如此深刻而難忘!在此之前,我從沒想過這些事情竟會在我生命中刻下那麼不容忘記的痕跡…我這才發現,原來我將記憶中最美好的事物,都寄放在這裡了!一張張微舊卻鮮明的樂譜如同我的儲思盆,忠實的紀錄下我在管樂裡的點滴。我的獨奏完美無瑕,就像記憶中的一樣。

小鼓清晰而不容置疑的打出下一段的節奏,一聲聲都敲進人的心理,鼓動著人們心裡最深處的那股熱情;須臾,樂團內所有樂器都起而附和,像響應革命的烈士般,準備來一場轟轟烈烈的大戰。Allegro con brio(主題再現),隨著樂譜上逐漸複雜的記號,老師手上的指揮棒也逐漸舞的更加警戒,準備領著這團軍隊邁向終止線。終於,吊鈸打破這暴風雨前的寧靜,以他屬於金屬所特有的不安定,揭開這革命的大旗。長號掛上了七彩的彩衣,神氣十足的吹出光榮的凱旋之歌;薩克斯風也隨之起舞,以原住民般原始有力的舞步,跳著勝利的凱旋舞蹈;土巴及巴里東亦壓不下那股歡樂的騷動,以如撥絃的跳音在底下低吼著;隨著旋律逐漸明朗,隊伍也更加壯大,長笛和豎笛向天空灑出絢麗的花瓣,為戰士們歡呼喝采;而小號揮舞著大旗,威風凜凜的列步踏出;大鼓用如心跳般強而有力的的振動共鳴著空氣中每一個分子;在鐵琴從天堂裡流瀉下一串壯麗的彩虹,撒滿一地榮耀的勝景之後,全團團結的牽起手,向天空拋出一聲狂歡的十六分音符,以指揮棒凝結在空中的那一瞬,結束了這一派華麗。

最後一個樂章永遠是如此燦爛,我微喘著氣,望著手指停滯住的終止線,久久不能自己。闔上譜,闔上記憶,卻何闔不上我那顆為音樂跳動的心!我不知道下次再翻開它又是何年何月了,但是我知道,那裡永遠有一樣東西,可以喚回我熾熱的心—那份屬於我青春的樂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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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ersis真的是一首管樂曲

而且是我們當初比省賽的曲子

而這篇文章

是我自己真實的體驗

更是對過去管樂團最深的懷念

僅獻給那些

過去一同跑演藝廳的大道四屆團員們

這是我們共有的

最美麗的回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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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netit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3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