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o More

昨天~
我爸拖著他疲憊的身軀
從三樓走下來

我從來沒看過他這樣
他連講話都不想
整個人走路不要說比我阿嬤慢
比牛都還慢~

我爸很壯
會生這麼重的病其實我們都很訝異
而且~
其實只是感冒......

他昨天就有去看醫生了
而且還是去大醫院喔[彰化X傳}
可是今天他還是覺得很不舒服
我媽煮粥
他沒吃兩口就不吃了
身上穿著厚厚的冬裝
還披著大外套
臉上盡是疲憊
我真的差點認不出來他是我爸........

他步履蹣跚的走下來
慢慢的往椅子上走去
然後就窩在椅子上面......

我和我妹整個是目瞪口呆...
這是我爸嗎?
我爸黝黑的臉上
五官痛苦的扭曲著...
我媽也看不下去了

他發燒發個不停
咳嗽也都是乾咳
而且咳到胸口很悶
偏偏家裡的人都要上班上課
沒人可以照顧他
他又病的很重
就問他要不要去住院
我爸本來還不表態
可是後來想了想
真的很痛苦
所以就想說去住住看好了
我和我媽就到樓上準備一點盥洗衣物
載我爸去彰化X傳
再看一次病

往目的地的途中~
我爸窩在後座~
平常愛講話的他今天真的很安靜
靜到我覺得很不舒服~
我看我爸病成這樣
心裡真的很難過
眼淚就那麼不小心滴了幾滴~~
第一次~
我體會到那種快失去至親家人的感覺
真的很酸楚....

到了醫院~
我媽去停車~
我和我爸就到急診區那裡掛號
那時候大概8.30吧~
急診室人潮正多~
燈火通明的急診室裡
來來去去的醫生護士及病人..
讓我好難過......
醫院真的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......
儘管看起來很乾淨明亮
比我的房間不知道整齊幾倍
可是我一點都不想待在這裡

在連續劇中~
聽到的心電圖的電子聲音
緩慢無情的滴滴聲
真實的~刺入我耳輪
讓我不寒而慄
我大氣都不敢喘一聲
因為似乎~
瞬息之間都會失去一條寶貴的生命
我看著我爸
心裏更難過了....

真不希望來這種地方...
壓力好大...

護士領著我爸到一張病床上躺著
這時我媽也回來了
我提著爸爸簡單的行李
看著我媽幫我爸安頓在床上
我爸一躺到床上
馬上就蜷曲起來
被子蓋的密不透風
臉上緊皺的眉頭依然深鎖
頓時間
我覺得他好像老了幾十歲

護士拿了一堆的瓶瓶罐罐
說要抽血了
我躲在我媽身後
不敢看針頭插入我爸的手臂中
只敢看著我爸的血倏地流入瓶子
一瓶...兩瓶...三瓶...四瓶....
天阿...要抽四瓶...
真的~很希望自己現在是那個挨針的人...

抽完血~
護士把點滴瓶安好
就離開了
我拉了張椅子坐在我爸的病床旁
不知道該說什麼

我倒了一杯水給我爸
他看著我手上的杯子
百般掙扎的坐起來喝掉
再緩慢的縮回床上
看我爸這樣...
好難過...

真不喜歡醫院
好沉重

媽問我要不要去喝咖啡
我點頭~
我們就到醫院外的便利商店買咖啡
快10點了~
我打了通電話跟我妹說一下現在的狀況
吊點滴~等檢驗報告~總之還要再折騰好一陣子
還好明天我不用上課~
可以陪我爸久一點~

喝完咖啡
我們就進去急診室~
急診室是沒有晚上的
日光燈模糊了時間
人來人往的步伐混亂了時間
唯一知道時間的
是你的哈欠

趁我爸在驗尿的時候
我在急診室內到處晃了晃~
突然發現
人老了真的很無奈
病奄奄的
可是又得活下去
拖著一身的病痛
躺在病床上等著治療~
但是....基本上....
也沒辦法完全治好吧....
哎呀~
真不想變老......


我晃完一圈再回去~
也差不多好了
護士幫我爸移到另一邊的病床上
等待檢驗報告

我爸這時就好一點了
不知道是不是打點滴的關係~
儘管還是躺在病床上
可是已經可以和我們聊天了
話也多了一些~
表情也舒緩了~
我們三個有一撘沒ㄧ搭的聊天~
消磨時間

一個醫生帶著報告走向我們~
開頭就說"先生已經來我們這邊兩次了...."
呵呵~我笑了出來
我爸就是這樣
喜歡看醫生
"不過檢查的結果還是沒發現什麼特別的狀況......"
就是純感冒的意思啦....
我爸聽了整個臉垮下來....
因為這代表著就算他再怎麼不舒服
也不能住院

等醫生走後
我媽就問我爸還要住嗎??
我爸回答明天再說~
今天先把這罐點滴點完~
我們就默默等著點滴點完

等點滴點完
時間
已經過了12點了

不過我看我爸真的好很多~
點滴大概剩1/4的時候~
我媽又問還要來住嗎
我爸說
"哎呀~今天太晚了~我看不要!我明天再來住...."
.......
我跟我媽幾乎是同時笑出來
我看他真的沒事了
真的~
後來回家他還開車咧........
整個就是OOXX...

不過看他這樣我就放心啦~
果然老爸身體不錯的啦~

不過我到家的時候
已經1.30了.....
果然在醫院照顧病人很辛苦~~
終於體會到歷史老師的感覺了~~